——法国著名电影史学家 乔治·萨杜尔
我国早期电影《马路天使》里曾有过那么活泼的市井生活的描绘,可惜在日后的中国电影史上几乎很少有这样的珍品了。
——著名导演 贾樟柯
中国影片《马路天使》堪称是一个奇迹,它所体现的“新现实主义”的创作方法竟比意大利在战后提出的要早得多,我们完全可以想见,30年代中国的这部电影在世界电影史上的影响该有多么巨大。
——意大利著名影评家 达西拉奇
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,电影在中国刚刚起步的时候,上海作为中国城市生活的象征从影像上曾经引领了中国人的都市梦,譬如《马路天使》,它就是海派城市生活的经典写照,也可以说是中国成熟的城市电影的代表作,到现在也难以超越。
——《南方周末》
故事发生在1935年的上海。在马路上谋生的又一天生活结束了,乐队的吹鼓手小陈、报贩老王、理发师、失业者、小贩这几个“有难同当、有福同享”的把兄弟组成的“雄赳赳”的队列,回到了太平里低矮的小阁楼。小陈和老王的住处正好与邻居小云、小红姐妹的住处对窗而临。这姐妹俩因家乡失陷,从北方流落到上海,被一个琴师和他的鸨母妻子所霸占,从此过着不堪忍受的苦难生活:小云为鸨母卖笑赚钱,小红则终日随琴师出入茶楼酒馆卖唱。
天真无邪的小红与机灵诙谐的小陈两情相悦,经常临窗以歌声和琴声传递情意。而内心经受着重创的小云也在暗中恋着小陈,但小陈却因小云干的营生而瞧不起她。只有老实善良的老王很关心小云。
一天,小红随琴师去酒楼卖唱,被流氓头子古成龙看中,他便买通了琴师要把小红占为己有。琴师和鸨母见钱眼开,决定把小红卖给古成龙。小红深知自己将遭厄运,只好同姐姐一起和小陈、老王商量。老王在墙壁上旧报纸上看到了一则“养女告鸨母”的消息,便心生一计,和小陈一起去找律师,可是当律师告诉他们打官司需要500两银子时,他们才意识到“打官司还要钱”。老王左思右想,从旧报纸上撕下一个“逃”字递给小陈。小陈恍然大悟,于是在兄弟们的帮助下,他偷偷地把小红接出来,搬到了别的地方,并且结为夫妻。
小红被救出了魔窟,可老王还惦记着小云。他劝小云也逃出来,小云却没有勇气。一天夜里,小云在街头被警察追赶,情急之中逃到了小红的住处。从此以后,小云也在这里住了下来,并将自己对小陈的爱意转移到了老王身上。几个人在苦难的生活中寻求乐趣,在黑暗的现实中互相扶持。
报纸上登载着巨额白银出口的消息,各行各业都不景气。理发师为理发店将要歇业而发愁,为了不使理发店关门,小陈和老王又吹号又敲鼓,颇有声势地帮忙招揽生意。
琴师夫妇和流氓古成龙一直因为小红和小云的失踪而耿耿于怀,他们终日四处搜寻。琴师这天刚好从理发店经过,看到了小陈和老王后,暗中跟踪,找到了他们的住处。第二天,琴师就纠集了古成龙等恶棍前来抓人。正巧这时老王和小陈都出去了,小云从窗口发现他们后,便掩护小红越墙逃走,自己却在与琴师的搏斗中被一刀扎中。古成龙一看要出人命,抽身溜走。琴师见状心虚,也逃之夭夭。
等到老王他们闻讯赶来的时候,小云已经奄奄一息了。老王焦急地吩咐小陈等人照看一下小云,自己跑出去找医生。可当老王因钱不够医生不肯来而无奈地回到家里时,小云已经含恨离开了人世……
从下之角到天堂——《马路天使》中的社会图景
周璇曾经说过,她一生没有什么满意的电影,除了《马路天使》。
赵丹曾经说过,他真正的演员生涯是从《马路天使》开始的。
我国30年代的电影《马路天使》从“下之角”的贫民窟到高入“天堂”的法律事务所,展现给观众的是一幅二三十年代的上海众生图。没有繁华的灯红酒绿,没有喧闹的街市,有的都是最真实的生活图景。导演袁牧之在酒楼中体会到了关注人民的电影真谛,交叉文学与戏剧,交叉贫苦与快乐,意蕴丰富多彩,引起了观众的共鸣。
“下之角”就是上海的贫民窟,小陈、老王、小云、小红他们都是住在这里的,从事着最底层的劳动——吹号、卖报、卖身与卖唱,可是他们的生活里苦难中含着快乐。小陈和小红无忧无虑,对窗而居,爱情也在这个时候产生。小红含羞地对着小陈唱着《天涯歌女》,小陈更是常在窗口同她逗乐,一切都和金钱无关,一切都是美好的。
导演袁牧之充分认识到电影的画面作用,强调电影本身记录事件发生的功能,减少激烈刻意的矛盾冲突,将镜头对准众多小人物,着重描写他们的喜怒哀愁。影片避开了人物之间的正面冲突,这在小红于酒馆中愁眉苦脸地唱着《天涯歌女》同小陈醋意大发的场景中表现得最为强烈。没有人物与人物之间简单的对立,导演要控诉的是整个社会阶级的对立。这些小人物只是一个点,代表了广大的底层人民,他们要反对的不仅仅是一两个恶霸,而是压在他们身上的整个黑暗的社会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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