奇 花

——阿笨猫与外星小贩之九

那个小飞碟，又悄无声息地停在了阿笨猫的店门口。
巴拉巴从飞碟里走出来，走进了阿笨猫店里。
“你好！阿笨猫，今天是我们阿尔法星球的休息日，不做生意。”
“你不和我做生意，”阿笨猫说，“那你到我店里来干什么呢？”
“我想带你到我们阿尔法星球上去玩玩。”
“真的？那太好啦！”
阿笨猫随着巴拉巴坐进了窄小的飞碟里。飞碟又悄无声息地起飞了。大约半小时之后，飞碟已到了阿尔法星球上了。一个最发达的、崭新的超科技世界出现在阿笨猫的面前。
“啊，真是不错！”阿笨猫叹道，他不知如何来形容。
“嗨，”巴拉巴不屑地一挥手，“这有什么，其实我很讨厌科技，它让人觉得枯燥。所以，我热爱自然。对了，我带你去看看我种的花吧。在我们这个星球上，可没有什么花。”
巴拉巴把阿笨猫带到了他的私人花房。这是一排高级的玻璃房，里面的一切温度、湿度及人工雨、雪、风，都是自动调节的。里面，一长溜的，全是阿笨猫从来没有见过的、美丽极了的花。表现出一种极夸张的美丽。
“怎么样？”巴拉巴得意地说，“全是我自己培育的。”
“简直太美了！”阿笨猫说，“这些花在地球上也能种吗？”
巴拉巴说：“能种，能种。我就是模拟地球的气候培育的。怎么样？如果你从我这里买些种子去，保证能发财。我以最优惠的价给你，30元一粒种子。”
阿笨猫说：“你这家伙也真是斩客，好吧，我就每个品种各要10粒吧。”
“请先订一个有法律效力的购销合同吧。”巴拉巴说。
阿笨猫看也没有看，就在上面签了字。
巴拉巴说：“好了，请付给我一万五千元。”
“什么？要这么多钱？”
“是呀，我的花一共有100个品种，每种10粒，每粒30元，不是一万五千元吗？”
合同也订了，阿笨猫只好付了钱。他想，反正这些花籽在地球上一定会热销的。
说是不做生意，结果还是把种子卖出去了。这就是巴拉巴的高明之处。
当阿笨猫带着一大包花籽回到地球，这才想起，好不容易到了阿尔法星球，连玩也没有玩一玩。
第二天，阿笨猫在店门口，贴出了大幅广告：上面写着，外星奇花种子，每粒35元。同时，阿笨猫还一长溜贴出了100种奇花的照片。
很多人围上来看。
“花可是真漂亮啊！”
“35元一粒花籽，也太贵了。”
“买不起……”
人们都摇摇头，走开了。没有人出来买一粒。
天渐渐晚上，人也渐渐少了。阿笨猫眼巴巴地望着他们，有点急了。
“34元一粒……33元一粒……32元一粒……”阿笨猫不断地降价。
但还是没有人问津。
终于走来一个爱花的老头，一个诚心要买的顾客。阿笨猫笑脸想迎。
“买花籽吗，老大爷？”
“是的是的，不过，价钱好像太贵了。”
“那你说多少？”阿笨猫问。
“一毛钱买两粒，怎么样？”
老头的表情很真诚，阿笨猫听了，差点晕过去。生意当然又没有做成，因为，老头说的那是油菜籽的价。
两天过去了，花籽一粒也没有卖出去。
这天晚上，阿笨猫接到了一个电话，是巴拉巴打来的。他在电话里说：“阿笨猫吗？有一件事，我忘了告诉你，这些花籽必须在一个星期里种下地，种晚了，长出来的就不是奇花，而是马铃薯了。”
“天哪，”阿笨猫想，“这几天，我一定得把花籽卖出去了，亏本也得卖！”
在市场里，人们听到阿笨猫在这样叫卖：
“外星奇花籽，昨天还卖30，今天卖28啦！”
没有人买。
“外星奇花籽，昨天还卖28，今天卖15啦！“
还是没有人买。最后，阿笨猫这样叫：
“一毛钱两颗，一毛钱两颗！”
还是没有人买！
忽然，阿笨猫拉住了一位老头：“老大爷，你那天不是一毛钱想买两颗吗？你为什么还不买呢？”
老头说：“哼，便宜没好货，不要了！”
阿笨猫愤怒地收起花籽：“好啊，没人要，我不卖了！自己种！”
就在花籽下种的最后一天，阿笨猫到乡下向老舅舅借来了一头牛，把自己的后院耕了一遍，把一千颗花籽都种了下去。又拖出大水龙头，给它们全都浇上了水。
就在这个时候，阿笨猫的BP机响了。原来是巴拉巴在呼他。
阿笨猫回了个电话过去。
听筒里响起了巴拉巴的声音：“哎呀，我又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。花籽种下后，千万不能浇水！一定记住了！”
阿笨猫说：“我已经浇过水了，怎么办？”
巴拉巴说：“浇过水啦？完了完了！这下完了！”
巴拉巴说完叹了一口长气，就把电话搁了，再也不说什么。
阿笨猫想：不管它，先把花种出来再说。
一晃，几个星期过去了。这些花籽从发芽、长苗，到了现在，已经长出花蕾了。一切正常，没有出现什么异常情况。它们马上就要开花了。
阿笨猫想到了一个赚钱的好主意：“开一个外星奇花展！”
就在自己的院子门口，阿笨猫挂出了一个大牌子，上面写着：“外星奇花展 票价每位五角”。
因为是外星奇花展，就在开门这一天，连电视台的人也来了。这也是一个很好的社会新闻。
“早上九点十四分三十五秒，所有的花同时开了。这些花美得简直难以用语言形容……”电视台的主持人，结合着画面，以十分激动的声音说道。
可是，好景不长，仅仅过了五秒钟，情况就发生了变化。所有的花，在开了五秒种之后，同时凋谢了，并且，变得枯黄！
所有在场人都惊呆了。不敢相信这是事实。
就在这时，另一个奇迹又发生了。
大家看到，就在花儿凋谢的枝头上，开始长出果实来了。果实长得非常快，完全是以肉眼能看见的速度长着，就像是吹大起来的一样。
电视台的主持人又以激动的声音说道：“它长得快极了，现在成形了。这种果实的样子，有点奇怪，它看起来就像……就像是一个个的炸弹……”
所有的花枝上，都像是顶着一个炸弹。
正在这个时候，从院子外面，冲进来一个气急败坏的人，大声喊着：“不好啦，不好啦！”
这个人就是巴拉巴。
他大声叫着：“大家快跑，大家快离开这里！”
大家没有动，有点不明白。
巴拉巴着急地说：“这种花籽因为浇了水，它的基因就会被改变，就会长出‘目光导弹’，也就是说，谁的眼睛看过这朵花，导弹就会留下信息，成熟以后，它就会追着看过它的那双眼睛，到眼睛那里去实施爆炸……”
“天哪！”“救命啊！”
人群一下子大乱，人们拼命逃着。
也就在这一刻，奇花导弹成熟了，一齐飞了起来。追着它们的既定目标，在一张张脸上爆炸。
被这导弹炸着的人，倒是没有生命危险的，但是，一旦被炸着，不但身上会沾上炸出来的那种恶臭，几个月不能消除，脸上还会出疹子，化脓、出水。
在后来的一个相当长的时期里，医院里住满了这样的病人。
当然，这都是阿笨猫惹出来的麻烦。
两位警察来到了阿笨猫家里，一位警察给阿笨猫上手拷，另一位在宣读逮捕令：“阿笨猫，你犯了如下罪：扰乱社会、污染环境、非法营业、过失伤害……等等计32项罪行……”
最终，阿笨猫被判入狱。
有一天，巴拉巴手里拎着两个粽子，来看他了。
阿笨猫很想不通：“巴拉巴，花籽是你培育出来的，你为什么没有被抓起来？”
巴拉巴说：“我是阿尔法星球的，不归你们地球警察管。”
“那，”阿笨猫还是不明白，“你说这花籽不能浇水，那应该浇什么呢？”
“应该浇色拉油，要最上等的色拉油，每粒花籽浇一桶。只有这样，它才能长出全宇宙最美的花，而且花期可长达三个月。”
“你为什么不早说！”
巴拉巴慢吞吞地说：“如果我早说，一粒花籽就要用一桶色拉油，你还会买我的种子吗？”
“你这个坏蛋！”阿笨猫大叫。
“好啦好啦，安心坐牢吧。等你出了狱，我们再做几笔大生意。你要有信心……”
巴拉巴说着，站起来走了。而阿笨猫已以牢房里昏过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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