跃着,朝密林深处逃窜。
斯捷潘的子弹打了个空,花狗尾随着紫貂,全力追赶。但是,转眼之间,猎犬就找不到猎物的踪迹了。
这次失败,使猎人斯捷潘心情更不平静,他又气又恼又恨。他发誓要抓住那只紫貂。他每天清晨都朝那堵熟悉的峭壁走去,放出花狗,搜寻雄紫貂阿克斯。他知道,紫貂只在
万不得已时才离开它们住惯的原始森林。可是,一个星期过去了,猎人们开始说起回村的事,他却还是没发现阿克斯的踪迹。
第八天清晨,花狗在一堆灰鼠的骨头中嗅出了雄紫貂阿克斯的气味,连忙摇着粗粗的尾巴,追到一大堆被火烧焦的倒下的树木前,汪汪大叫。但是,树堆得很严实,怎么也钻
不进去。斯捷潘赶上去,发现树堆十分庞大,无法把它们搬开,只好坐在一个小树墩上等候。
一个小时过去了,两个小时过去了,天黑了下来,雄紫貂阿克斯还是耐心地潜伏在里面。不一会儿,天上又飘下阵阵大雪来。斯捷潘不停地给篝火添枯枝,拼命支撑着,不让
自己睡着。
等他们熬到天亮,发现大树堆上盖满了白雪,花狗拼命嗅着鼻子,终于失望地垂下了尾巴。原来,雄紫貂已经趁着夜色,从雪底下钻走了。
村民们终于启程回家去了。斯捷潘非常懊丧。他卖掉兽皮的钱,除了给老东家一些补偿外,在三天狂欢暴饮中都用光了。人们决定,一个月后的冬季,再进原始森林去狩猎。
这一个月里,雄紫貂阿克斯过了一段安稳的日子。它原来居住的乱石坡来了一只原始森林鼬,它们厮拼了一场,分不出胜负。
一个寒冷的深夜,雄紫貂阿克斯决定乘敌不备,出奇不意地去袭击原始森林鼬。但是,当它靠近乱石坡时,却没找到原始森林鼬,只看到有两道平行的、宽宽的轨迹。轨迹里
发出一股又酸又涩的气味。它循迹追去,突然在雪地里发现了原始森林鼬的血迹,再仔细一看,有两排铁齿钢牙从对面的雪地里龇咧着,原始森林鼬不见了,只剩那两条被尖利牙
齿紧咬住不放的大腿。
顿时,它醒悟过来了,那特别的气味是森林大山猫猞猁发出来的。
猞猁只要用沉重有力的爪子一击,就能让紫貂一命呜呼。阿克斯立刻往雪堆里一钻,从雪下挖洞钻到一棵大树前,在树林的掩护下,飞奔而逃。
不久,雄紫貂阿克斯又闻到了人的气味。那是年轻猎人斯捷潘身上所散发的气味。斯捷潘带来十五架捕兽器,在乱石坡上放了十架,连着几天一无所获,而在山下面森林里的
五架竟捕到四只上等皮子的紫貂。阿克斯真是太狡猾了。
斯捷潘是独自来的。冬季狩猎是不带猎犬的,在厚厚的积雪上,猎狗无法追捕猎物,而且还会撞上捕兽器。
冬季的捕兽器必须及时去收看,否则猎物很容易被别的野兽偷吃掉。有时猞猁的爪子被夹住,它会拖着捕兽器逃进密林,再用尖牙利爪把鲜血淋淋的爪子扯下来。
雄紫貂阿克斯远远绕过一切形迹可疑的地方,小心翼翼地在雪松林里觅食。只要稍微闻到点人的气味,它就毫不迟疑地连蹦带跳飞逃而去。
一天夜里,它在林中发现一只断了气的松鸡,死禽躺在一块劈成两半的圆木头下部,圆木的上部末端有一根轻巧的小木棍支在松鸡上。那松鸡就象卧在一个张开的木头大嘴巴
里。
它用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气,没有人的气息,但它还是小心地咬住露在外边的翅膀,猛然一拉,立即往后一跳。
木头大嘴啪地一响,小木棍弹了出来,沉甸甸的圆木上部轰隆一声巨响,圆木头坍塌下来,松鸡被砸成了肉饼。
原来,这又是斯捷潘所埋设的机关。但机灵的雄紫貂阿克斯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。
斯捷潘只剩下最后一招:借来一张大猎网,把整个乱石坡包围起来。无论紫貂朝哪个方向跑,它都会落进大网中。但是,斯捷潘带的干粮不多了,三天后必须离开大森林启程
上路,否则要挨饿了。
这一下,雄紫貂阿克斯被害苦了。它离开洞穴一步,就闻到人的气味,稍走几步,就撞在猎网的细绳上!它更深地钻进石头底下,同饥饿苦苦搏斗。
两天后,它实在忍不住了,不得不走出安全可靠的藏身处外出觅食。它提心吊胆移动脚步,来到猎网跟前。绳网上的绷绳紧紧扣在雪地里的木桩上,木桩向紫貂这边倾斜。猎
网两米多高,它无法从上面跃过去。下面的积雪被踏紧冻成冰,又坚又硬,它也无法打个洞钻出去。它记得附近还有棵树,但找过去一看,从地面向上足有两米多高,树皮被剥得
一干二净,涌出来的树汁冻成冰,又光又滑,它试着往上爬,但没爬几下,就摔到雪地上。
突然,它看到一只黄鼠正慌慌张张拖着一个猎物从另一个洞穴里钻出来。它马上追上去,咬住黄鼠扔下的猎物,狼吞虎咽吃起来。还没吃完,附近就传来了脚步声,阿克斯马
上钻进洞里。这洞原是啼兔的住处,里面堆着不少干草。这一下,雄紫貂阿克斯学会了寻找啼兔的本领了。它胡乱挖洞,有时竞能捉住一些睡得迷迷糊糊的啼兔。
这样,它不必离开乱石坡外出觅食了。
又过了两天,大猎网撤走了。
斯捷潘失望地背着枪和尼龙网往回走,突然,他发现在原始森林边上有一户人家。他们用猎物换取了粮食和弹药,又喝了一点酒,狩猎的瘾头又上来了,他收拾一番,又返回
宿营地,继续冬季狩猎。
但是,整整一个冬季,他们的成绩并不理想,有好几次,他想中途回家去。但是他想到安放在乱石坡附近的捕兽器,他再次发誓,一定要逮住雄紫貂阿克斯。但是,阿克斯十
分冷静,一次也不上当。
漫长的冬季就要结束了,太阳一天比一天更早地升起来,一天比一天更晚地落下去。积雪变得松软了,原始森林渐渐苏醒,变得生机勃勃。
飞禽走兽被春意拨弄得性情急躁,一切冬天养成的常规旧习都被忘光,随心所欲地飞着、奔着,——它们纵情欢乐的季节来临了。
雄紫貂阿克斯毫无例外地被自己的这种性情驱使着,在松林雪地里,在乱石坡上,寻找着母貂。无论在哪儿闻到母貂的气味,它都要把它们找出来。
这一天,它又闻到了一股母貂的气味,就丢下正追捕的野兔,追寻过去。
靠近山顶时,母貂的气味越来越浓烈,似乎就近在咫尺了。雄紫貂阿克斯两眼发光,不顾一切地冲上前。
突然,“咣..”一声响,两排铁齿钢牙从雪下蹦出来,它的身子被夹住高高抛起,又重重地落下来。
雄紫貂阿克斯的两只前爪骨头被夹得粉碎,左爪尖的那圈白毛被鲜血染得通红。它蜷曲起身子,拼命用利齿咬钢夹,竭尽全力想把爪子拉出来。
这时,在一棵雪松的掩体后,走出一位猎人,他就是斯捷潘。他手中的铁链上还栓着一只活捉到的母貂,那强烈的气味就是它发出来的。
斯捷潘走上前,有点伤感地说:“你这狡猾的家伙,谁也抓不住你,是你自己找的..”
(方 园)
度假的黑马
丹麦的韦勒公司,有一条奇怪的规定:凡是给公司干活的马,都享有度假的权利。这个规定的由来得从四十多年前说起。
那时,赶车的彼得森驾着他那辆运货车,每天都在哥本哈根城里准时地来来去去。彼得森戴着厚厚的眼镜,整天乐呵呵的。他为有悠久历史的韦勒公司已经赶了几十年车。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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