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奋起反击,这下,吓得鸽群“咕咕咕”乱叫,飞向半空。而这时的猎犬,仍然袖手旁观。
鸽群“咕咕”地叫着,向猎鹰告状,于是,猎鹰俯冲下来,伸长钢片儿似的硬嘴,狠命地啄松貂。这时,猎狗出场了。它“汪汪汪”地叫几声,算是向猎鹰发出警告。猎鹰不
理睬,仍然用喙啄松貂。猎狗便跳过去赶猎鹰。
猎鹰没料到猎狗会真的向它发起攻击,不由慌了神。它身子一歪,想以翅膀支撑在地上,以保持平衡。但它忘了,它是站在铁丝笼子上。它的翅膀尖儿伸进了铁丝笼子里,那
三根坚硬的羽毛,被松貂一口咬住了。它咬住不放。
它把所有的仇恨都集中到这三根羽毛上。猎鹰拼命挣扎,它的惨叫声惊动了磨坊主。他连忙赶了过来。
磨坊主弄不清他的猎狗是在帮助谁。他一脚将猎狗踢开。他看到心爱的猎鹰被该剥皮的松貂抓住了翅膀,又恼又急。他忘记了梦寐以求的貂皮帽子。
他找了根小木棍,伸进铁丝笼里去捣松貂。想让它松开口,放了猎鹰。而松貂宁可肚子被戳穿,也不放松嘴里那三根羽毛。
眼见自己心爱的猎鹰要遭殃,磨坊主不得不狠下决心了。他趁松貂的尾巴露出一点儿在铁丝网外,便将身旁一把凿磨盘用的钢凿子,使劲砸过去。
这一下,他砸得又狠又准,将松貂露出铁丝笼外的尾巴梢儿砍了下来,顿时鲜血直滴,淹没了那一截白色的软骨。松貂一阵钻心的疼痛,它“吱——”
的一声惨叫,嘴张开了,猎鹰歪歪斜斜地飞上了天空。
磨坊主望着断了一小节尾巴的松貂,恶狠狠地说:“该死的,赶明儿我就宰了你。——我不在乎你的尾巴,这不妨碍我做顶好帽子。”
但是,没有等到明天,这只断尾巴松貂便逃出了铁丝笼,过它的自由自在的生活了。
说来,它还得感谢鸽群,感谢猎犬,感谢猎鹰。因为,没有它们,便没有那场搏斗。当然,最值得感谢的,是磨坊主冈克雷斯,是他一怒之下,用钢凿砸断了松貂的尾巴,但
同时,这钢凿也砸断了铁丝笼上几根铁丝。磨坊主当时只顾发怒,却没觉察,他已做了件致命的错事。
断尾巴松貂没有走远,它就在磨坊周围的山林里转悠。它生活了一年多的朗伯特家,离这儿并不远,那儿有它的猫妈妈,猫兄猫妹们,还有救它、养它、爱它的老主人。应该
说,它认识朗伯特家。但它不愿去。那儿虽然值得它留恋,但也有令它心酸的事:老主人或是出于情面难却,或是出于贪图一年磨面粉的工钱,他竟将它转让给想用它的皮毛做帽
子的磨坊主了。它本可早点回山林独立生活的,就是因为留恋老主人和猫妈妈才迟迟没走。谁料到落入了磨坊主的铁丝笼里,它受尽了折磨,还活生生被那胖家伙砸断了一小节尾
巴!
它不走!它要留在磨坊周围,给曾折磨过它的鸽子、猎鹰以及那可恶的胖子一些苦头尝尝。
断尾松貂最恨的是猎鹰。有它在,它在这儿的生活就不得安宁。它在天空盘旋,很容易发现它在松林中穿行。而猎狗则不。有几次猎狗跟松貂相遇,它们还友好地蹭蹭鼻子。
它们是生死之交啊。
断尾松貂逃了,磨坊主恨得直咬牙。戴貂皮帽子的美梦落空了,而且,还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狗食,更不必说为朗伯特家白白磨一年面粉用了。磨坊主发誓,要打死这只断尾貂
,打得它全身弹痕累累也在所不惜。于是,他就常常架着猎鹰,带着猎犬,提着猎枪去打猎。不言而喻,他的主要目标,是打断尾松貂。
又是一个严冬过去了,四月初的一个晴朗的早晨,磨坊主又进老杉树林打猎了。地上积雪很深,磨坊主腿短肚子大,走得呼哧呼哧直喘气。他肩上没力气再站一只猎鹰,他抖
抖翅膀,让猎鹰飞到树上呆会儿,再看看有什么猎物。
磨坊主坐在一棵倒在地上、长满青苔的树干上喘气,猎狗摇着尾巴,仰头看着一棵大杉树,兴奋得什么似的。它好像发现了什么。磨坊主也仰头看看大树,树枝上除了站着他
那心爱的猎鹰,别的什么也没有。——笑话,有它的猎鹰在那儿,还会有什么别的活物敢呆着?
忽然,猎鹰惊叫一声,从树上飞起来。它发现了什么?磨坊主来了劲儿,“唰”的站起来,端起了手里的猎枪。他盯着猎鹰,看它飞向那儿。可今儿个猎鹰飞得有点怪,它像
喝醉了酒似的,在空中左右摇摆着。它想飞回主人身边,可它身不由己。当它飞近时,磨坊主发现猎鹰的脖子上挂着一样什么东西,像块抹布似的,左右摇晃着。
磨坊主心头一喜:它抓到什么了。可再看看,不对劲儿。他的猎鹰本该很快落地的,可现在它在半空里奇怪地翻腾着,慌乱地扑着翅膀。看得出,它在拼命挣扎,它要飞得高
些。但脖子上那样东西在阻扰它高飞,又不让它落地,它只好一会儿落下,一会儿又高飞。那个莫明其妙的怪物一直在它脖子上晃荡着。
磨坊主死劲眨了眨眼睛,仍然看不清猎鹰脖子上吊着什么玩意儿。这时,猎鹰在半空中连翻了几个跟斗,快接近地面对,那个怪物离开了猎鹰,卷成一团落到雪地上。猎鹰的
翅膀笨拙地扇了几下,也像一堆面粉团,“叭”的一声,落在雪地上。
磨坊主呆了一会,连忙迈开腿,踏着雪,深一脚浅一脚地奔了过去。他找到了他的猎鹰。啊,它的脖子已被咬断,鲜血染红了积雪。在离猎鹰十几步远的雪地上,有一个坑,
从这坑到林子里有一条细小的脚印。磨坊主只算半个猎人,但就凭他那点可怜的狩猎经验,他也一眼认出,雪地上留下的是貂的足印!
他惊叫道:“貂!”
“汪!汪!汪汪汪!”猎犬朝着那片林子吠叫了几声,似乎欢迎什么朋友。磨坊主赶它:“去!去!给我追去!”可猎犬“嗯嗯”地低叫着,只是围着死去的猎鹰打转儿,就
是不出击。
磨坊主起了疑心:会不会是那只断了尾巴的松貂?——他真有点儿吃不准。
唉,谁知道是哪只松貂?能这样英勇无畏,以死相拼的,恐怕只有断尾松貂吧?当然,不管是谁,对那只断尾的松貂来说,它的仇敌已死,它的大仇已报!
猎鹰死后没多久,磨坊主家的鸽子遭殃了。起先,鸽子只是丢失一两只。
这是常有的事。因为鸽子对主人不是那么忠诚的,它经不起诱惑,常常改换门庭,变成别人家的鸽子。当然啰,也有别人家的鸽子,投奔到磨坊主家来。
一经发现,磨坊主就连夜逮住它,然后煮汤喝。
这几天,鸽子接二连三地丢失,难道它们想集体叛逃?方圆百里地,有哪一家像磨坊主家有这么丰富的鸽食?他怀疑,有谁在打他鸽子的主意。他决心把小偷当场捉住。他埋
文章分页:[1][2][3][4][5][6][7][8][9][10][11][12][13][14][15][16][17][18][19][20][21][22][23][24][25][26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