树,猿群却朝蒲兴这边跑来。原来,它们发现这儿有好吃的。南尼径直地走到蒲兴藏身的树下。蒲兴屏住呼吸,对准南尼扑了下去。
只听一声怪叫,蒲兴的手已经触到南尼光滑的皮毛上,可惜他自己却因为用力过猛,一头从树枝上栽下来昏了过去。
当他醒来的时候,南尼正伏在他身边。刚才这一摔,把蒲兴摔到一个大石沟里。山野寂然无声,只有南尼温顺地守在他身边。蒲兴激动地捏住南尼的胳膊说:“南尼,跟我回
马戏团去吧!”南尼仿佛听懂了他的话,突然一甩胳膊,向后退了几步。蒲兴艰难地撑起务子想抓住它,并且大声地说:“南尼,跟我回去吧,你在猿群里会倒霉的。猿王对你不
怀好意。”可惜南尼不懂这些,它坐在离蒲兴不远处守着,蒲兴急得想站起来捉它,南尼一转身又窜进丛林去了。正巧,艾蛟龙找到这儿来了。
蒲兴和艾蛟龙继续跟踪猿群,寻找机会捉南尼。
终于,猿王要对南尼下毒手了。当南尼捉了一只沙燕送给老母猿时,猿王向它挑衅。猿王和独眼龙公猿、独耳朵公猿一起扑向南尼,把它厮咬得血肉模糊。蒲兴和艾蛟龙眼睁
睁看着这场恶斗,却束手无策。他们若是暴露了,就会迫使猿群逃得更远,那将更难跟踪啊。
南尼受不了众敌围攻,拼命逃跑,猿王率领猿群紧追不舍。
南尼逃出树林,正当猿王要追上它时,突然,南尼身后的茅草丛中窜出一只金钱豹,吓得猿王转身就跑。猿群也四散而逃。一头跑不快的老猿成了金银豹的美餐。
南尼本来可以逃走的,可它没有逃,它勇敢地冲过来和金钱豹搏斗。蒲兴正想用猎枪打死豹子,可又怕误伤了紧紧缠着豹子的南尼。
南尼施展出在马戏团学到的本领。它吊着金钱豹在空中飞旋起来,好一个精彩的“长臂飞旋”!它把豹子转得头晕眼花,东倒西歪。这时,猿群又聚拢过来。它们一个个欢呼
着,蹦跳着为南尼助威,最后,受伤的金钱豹狼狈逃走了。
南尼成了英雄,它被猿群拥立为新猿王。然而,成了猿王的南尼更不好逮了,它不再单独行动,它的身边总有公猿保护着它。没有方法,艾蛟龙和蒲兴不能再拖延了,他俩决
定用捕兽夹捉住南尼。
深夜,他们把捕兽夹安在南尼常常去的大青树上。第二天,南尼带着猿群来了。它跃上大青树,眼看就要踩着铁夹子了,可是它拐了个弯,跳上另一棵树。而铁夹子却夹住了
跟在南尼身后的老母猿,老母猿痛得哀叫一声,吓得猿群四处逃散。
捉住了老母猿,南尼不肯丢下妈妈不管,它主动出来了。
蒲兴解开老母猿身上的铁链,拖着老母猿慢慢走向南尼。他对南尼说:
“南尼,跟我回马戏团去,你别跑,我就放掉老母猿。”老母猿朝南尼嚎叫着。南尼一动不动站在那里,眼里满是泪水。看到这场面,蒲兴真不忍心让它们母子分离,但为了
马戏团,为了爱看南尼表演的热情的观众,他只好狠狠心,上前捉住南尼一只手臂,然后放掉老母猿。
当艾蛟龙和蒲兴带着南尼下猿岭时,突然,被猿群挡住去路。猿群愤怒的嚎号声,令人毛骨悚然,艾蛟龙朝天开枪,想吓退猿群。但猿群一直跟在他们身后,凄惋愤怒地吼叫
着。
当他们就要走出山垭时,猿群突然停止了叫唤,叮铃铃、叮铃铃,一阵美妙的银铃声远远传来,悬崖上老猿王摇着南尼的那只银铃圈,银铃从悬崖上滚下来,叮铃铃、叮铃铃
一直滚到南尼面前,仿佛为它作最后的送别。
(李 清)
一只母狼的故事
澜沧江,从中国西南的崇山峻岭中奔流直下,凶猛的洪流卷着巨大的浪头,在湍急的江面上形成了一个个黑洞洞的漩涡。在漩涡和漩涡之间,漂浮着一块块绿色的浮岛,那是
从上游漂下来的被江水连根拔起的大树和竹蓬。
这些绿色的植物纠缠在一起,枝桠搂抱,浩浩荡荡,顺江而下,它们时而被沉入水底,时而又被浪头推出了水面。
在激流汹涌的澜沧江边,一头肥壮的香獐,正拼命地奔跑着。在它身后,一只凶悍的狼,紧追不舍。这是只母狼,我们就称它为母狼白莎吧。
可怜的香獐从日曲卡山麓的树林一直逃到江边,眼看着就要被母狼追上了。突然间,香獐腾空一跃,跳到从岸边漂过的一块浮岛上。母狼怎能看着到口的猎物就这样从鼻子底
下逃走?母狼也跟着跃上浮岛,逼向惊慌失措的香獐。香獐蜷缩在浮岛边缘的树杈上,背后是江水,没有退路。香獐的眼睛里流露出惊骇、绝望的神情。母狼贪婪地一步步逼近猎
物,它想用尖利的狼牙和前爪把香獐的胸膛撕开,美美地饱餐一顿。正当母狼的前爪落到香獐肩胛的一瞬间,香獐突然掉头一蹿,“■通”一声扎进江里。江里冒起一股水柱。母
狼气坏了,它只能眼睁睁地望着香獐在浪谷里升沉挣扎。它恨不得也跳进江里,狠狠地咬断香獐的喉管,可是它不会游泳。母狼流着涎水,在心里狠狠地诅咒着。
母狼白莎叹息一声,悻悻地走回浮岛的另一端。猛然,它倒吸了一口冷气!浮岛早已被洪流挟裹着,远离了江岸。浮起的浪头正卷着它冲向下游。
白莎焦急地大声嚎叫起来,它向同类——日曲卡雪山山麓的狼群呼救。不一会,岸边出现一群奔腾的小黑点。白莎知道,那是大公狼匹克带着它朝夕相处的伙伴沿着江岸追赶
它。白莎甚至看见匹克冲进江里,但凶猛的浪头立刻把它击退了。匹克救不了它。
白莎悲哀地嚎叫着,无可奈何地望着狼群离自己越来越远。它听见澜沧江边狼群凄厉的长嚎,仿佛在为自己出殡送葬。
浪涛声轰隆隆地响着,白莎狐独地呆在浮岛上,任凭着江流一泻而下。
起先,它还存在一线希望,希望这神秘的江流会突然把浮岛冲回江岸,只要离开了深不可测的江心,靠近浅水区,它就能挣扎着游上岸,回到日曲卡山麓。但浮岛始终在江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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