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没错,是他日夜思念的彼斯卡!从那身段,从那低头准备出击的神态看,那就是他的彼斯卡!
鲍格尔失声大叫:“彼斯卡!彼斯卡!”
奇迹发生了!那头公鹿听到叫声,仰起了头,好像凝神谛听。就在它仰头侧耳的一刹那,“砰”的一声响,有位林业局的官员开枪了!他听不懂“彼斯卡”是什么意思。他以为林务员在喊他们开枪射击,于是,他瞄准了那强盗公鹿的胸部开了一枪!随着枪响,公鹿浑身一抖,可是却站着不动,头依然仰着,四腿站着。
鲍格尔心里一喜:哈,没打中!他跳起来大叫着:“别开枪!那是我的彼斯卡!那是我的孩子波斯卡!”
鲍格尔扔下猎枪,向公鹿奔去。那头挑战的公鹿和那头母鹿、小鹿早就逃走了。而鲍格尔心目中的彼斯卡却仍原地站着。
鲍格尔走到那头刚刚还在勇猛顽强地与同伴拼死搏斗的公鹿前,只见它仍一动不动地站着,被牙齿半咬着的舌头耷拉着。它的胸部在流着鲜血。血顺着毛一滴一滴地滴下来,地上黑呼呼地,已经积了一大滩。
不用说,这是鲍格尔的彼斯卡。它被一枪击中了心脏,就这么死了。但它没有倒下去。它伸着四条腿,高仰着头,像头活着的鹿,稳稳地站着。
鲍格尔傻了似的,站在一旁,两眼盯着彼斯卡,久久没说一句话。
三位林业局官员走了过来。其中一位是搞动物学的。他见两个同伴看着站着的死鹿,显出惊讶不已的样儿,便解释说:“这没什么奇怪的。这头雄鹿刚刚还在决斗,它的肌肉由于痉挛而变得像石头一样坚硬。当它被一枪打中心脏而立即死亡后,这只鹿就处于痉挛状态,停在了原地。——它大概要‘硬化’一个小时,现在,我只要用手指轻轻地推一下,它便会倒下去一一”
说着,他跨前一步,要用手指去推站着的死公鹿。鲍格尔老爹一把拉住他手臂说:“请别动,让他多站会儿——”
鲍格尔蹲在地上,双手捂着脸。他不忍心再看他的彼斯卡。他真后悔,今天不该来参加这场围捕活动。他感到羞愧,他忘记了不再打鹿的誓言,刚刚发现这头缺角的公鹿时,他曾那么兴高采烈。他更感到内疚,因为是他挖空心思,用牛角发出叫声,引来了公鹿,引来了他的彼斯卡,结果送了它的命!他在内心感叹:唉,万物之灵的人啊,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,伤害了多少可爱的动物啊!
(冰 君)
小企鹅派克
自从苏伊士运河关闭以后,许多油轮绕道南部非洲航行。1960 年4 月, 一艘油轮在非洲南端海面触礁沉没,溢出了一万五千吨原油,海面上到处漂浮着黑色的粘液,许多动物因此遭殃。
企鹅们身上沾上了油,不能游也不能潜水,死了一批又一批。这时,许多拯救动物志愿者纷纷前来抢救企鹅。那些幸存下来的企鹅,只要一恢复元气,就被重新放回海上的小岛。
那年冬天的一个早晨,一只年幼的企鹅被带到开普敦郊区。很明显,它是石油污染的牺牲品,只见它目光呆滞,瘦骨伶仃,脸上还冻着一条小鱼,就像用胶水粘上去似的。
好心的恩斯特夫妇收留了它,他们曾收留过许多同样的企鹅。
他们为这只小企鹅洗刷,耐心地喂各种可口的东西给它吃,并给它取了个名字叫“派克”。不久,企鹅派克适应了新的环境,迈动一双短腿,在恩斯特夫妇凌乱的园子里摇摇摆摆到处乱跑,不住“啪啪啪”地煽动那黑白两色的短翅膀。
两个月后,企鹅派克变了样,长得又肥又胖,谁见了都说它已经完全康复,可以重返大自然了。于是,企鹅派克脚上被缚上一条“640”号的标签,跟其它企鹅一起重新放回大海。一下船,许多企鹅毫不迟疑,纷纷冲向海浪游开了。企鹅派克回头望了一下站在甲板上的恩斯特夫妇。在海面上转了一圈,终于也跟随着其它企鹅游向远方。
但是,十天以后,布里岛的一位妇女打电话通知恩斯特,说她在海滩发现一只企鹅,脚上号码是640。恩斯特夫妇听了又高兴又担心:小企鹅居然朝他们居住的方向游来,会不会它的身体还没完全复原呢?他们马上赶去,给企鹤派克仔细检查一遍:一切正常,它该重返大自然。
于是,派克又被送回大海。
但是,一星期以后,布里岛上的居民再次通知恩斯特夫妇,640 号企鹅又回来了。许多负责遣放企鹅的工作人员对此捉摸不透,最后决定专门把企鹅派克送到更远的海域去,那里的海岛离布里岛有十多里远,这样,调皮的派克就不会那么容易就游回来了。
但是,仅仅四天以后,恩斯特先生就接到了电话,布里岛上的玛莱太太说:”我的两只卷毛狗今天有了一位同样是毛茸茸的胖朋友,——你的企鹅从海里钻出来,越过海滩和草地,跑到我家,跟小狗一起玩耍起来了。”
恩斯特马上开车,把企鹅派克接了回来。
在恩斯特家,派克是熟门熟路了。只要一有客人,它就会像溜冰一样,飞快地滑过大理石走廊,然后“啪”地一个急刹车,站在房子中间好奇地盯住别人看。有时,它还会啄啄客人的挎包、茶杯,用一种俨然是小主人的神气环顾四周,检查完毕后,它又得意洋洋地回到园子里去了。
其它企鹅都一批又一批地回到大海,只是企鹅派克去了又回到陆地上,似乎眷恋着恩斯特夫妇。到了又一年的十一月底,派克长得更胖了,走起来摇摇晃晃,身上的羽毛变得稀稀拉拉,它在换羽毛,说明已从“青年期”进入“壮年期”。恩斯特夫妇有些担心,如果派克再不回到企鹅群里去,它会变成一只真正的“旱鸭子”,到时候,它再也不能适应海洋生活了。
十二月底,新来了一只年轻的母企鹅。派克对它特别友好,它们常常一起在花园里蹓跶。一个温暖、静谧的夜晚,恩斯特被一阵嘻闹声吵醒,他起床一看,月光下的草地上,企鹅派克正和新朋友在甜蜜地尖叫,用翅膀互相拥抱,互相擦着嘴巴,如果没有听上去有点嘶哑的叫声,这场面真可以说十分温柔。
从此以后,这对情侣形影不离了。
不久,恩斯特决定把它们带到更远的丹森岛,很多企鹅在那儿栖息繁殖,它们一定会在那儿居住下来的。
但是,不到半个月,这一对企鹅又出现在恩斯特家里。
“这一定又是企鹅派克的主意。”恩斯特夫妇都这么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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