虎出击了。它猛地一蹿,掀起一阵疾风,转眼间就到了阿克非的屁股后面。阿克非想再折回水谭,已无退路,向前逃,看来死路一条。阿克非也许吓懵了,干脆站停下来。
老虎大吼一声,腾空而起,重重地压在阿克非身上,并张开血盆大口去咬它的颈部。不过,就在这一瞬间,阿克非把脖子猛地一低,这样,老虎只咬住了它的颈项皮。
“昂!”阿克非一声吼叫,接着,四肢一蜷,倒地翻滚起来。它想把身上的老虎甩掉。可是,老虎的四爪仍然牢牢地抠着它的身子。
见这一着不灵,阿克非连忙猛地站了起来,驮着老虎,像箭一样地朝水潭射去,它知道,现在,水潭是唯一能救自己的地方。
“轰嗵!”水潭溅起几米高的水柱,发出一声巨响。阿克非和老虎一起沉到了水里。
一进水里,老虎背上的伤口像刀在刺,疼痛难忍,禁不住吼叫起来。一吼,水就涌进口里,呛得它透不过气来。
阿克非趁机挣脱了紧抠在身上的四只虎爪。它自由了。它把脑袋探出水面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游到一边,看老虎在水中乱扑腾。
老虎被水呛得乱吼。它越吼,嘴里鼻里呛进的水就越多。它在水中苦苦挣扎着。
按理说阿克非可趁此机会爬上岸,扬长而去。可是,它却一不做二不休,居然游过去,提起前足,搭在虎背上,把自己的身子重重地压了上去。
老虎本来就是勉勉强强地浮在水面上,哪禁得起驴子的份量?它立刻被淹在水中。它拼命在水下挣扎,但无济于事,而潭中水草缠住了它前面的两个爪子,它没有还击的力量了。阿克非大有不获全胜,决不收兵的意味,它死死压住老虎,一点儿也不松劲。
老虎时沉时浮,吼叫声渐渐低弱,过了十分多钟,终于被这驴子压在水里淹死了。
(马天宝)
客厅里的猫头鹰
瓦特先生年轻的时候,对饲养各种珍禽异兽有特别的嗜好,他养过响尾蛇、小狼、刺猬等动物。
有一年春天,他买了一只刚会飞的小猫头鹰。他的父母也很喜欢这长着两只大眼睛的猫头鹰,认为它很安祥,不是瓦特以前养过的那些猛禽。但是,他们马上发现自己弄错了。猫头鹰长得很快,三个月以后,就长得有半米高,两翼展开时有一米多宽,爪尖有三厘米长,尖得像针一样,加上铁钩一样的鹰嘴,令人望而生畏。
瓦特给猫头鹰起了个名字叫喔呜,这名字很像它的叫声。
进入夏季以后,猫头鹰喔呜不肯住进为它盖的木板窝,喜欢呆在树上过夜。
瓦特常常为猫头鹰的安全担心。他们家乡经常有野猫出没。这些野猫十分凶猛,常常袭击一些家禽。一天黎明,瓦特听到一阵猫叫.那声音就像小孩在哭泣。他一骨碌爬下床,冲到外面,发现经常蹲在白杨树上的猫头鹰不见了。这一惊非同小可。他连忙满院子寻找。
突然,他发现猫头鹰静静地蹲在台阶上,眼睛半睁半闭,似乎睡意正浓。
他慢慢走近,突然又吃了一惊。原来,猫头鹰蹲在一只野猫背上,羽毛蓬松着。那只猫只有头部和尾巴露在外面,龇牙咧嘴地喘着气,看来,它受到了致命的猛击,现在只剩下游丝般一口气了。
可以想象,这只猫把猫头鹰当成了一般的家禽,以为只要一扑上前就唾手可得,结果吃了大亏。
猫头鹰喔呜除了会狠狠惩罚那些偷袭者外,它还喜欢搞点恶作剧开开心。瓦特家有条狗叫默特,尝够了它的滋味。每当盛夏的午后,默特喜欢在树荫下用爪子挖个坑,然后四处张望侦察一番,确信猫头鹰喔呜也在打瞌睡,才安稳放心地蜷缩在土坑里闭上眼睛,想美美地睡上一觉。
但是,默特哪里知道,猫头鹰是很少睡觉的。看起来,猫头鹰喔呜的黄色大眼睛似乎闭上了,实际上,它十分警觉地等待着,只要默特打个哈欠,懒洋洋地闭上眼睛,它就开始行动了。
它从树上像一片叶子似的飘下来,两爪一颠一颠跳过草地,愈走愈慢,就像参加葬礼一样,一步一步移到默特身后。它的双眼始终紧盯住毛茸茸的狗尾巴,等选好最佳位置后,它慢慢举起一只爪子,在狗尾巴上方前后移动,像在细细欣赏,然后,“啪”的一下,展开的爪子像铁钩一样狠狠地敲在狗尾巴上。默特疼得汪汪大叫,从土坑里跳起来。它正想报复,猫头鹰早已飞到树枝上,得意地发出“喔一呜一喔一呜”的叫声。
一年过后,猫头鹰喔呜与瓦特越混越熟,它特别喜欢飞到瓦特的肩上,用嘴轻轻地咬他的耳朵。有时它会用嘴“砰砰”地敲击玻璃窗,这时,瓦特得赶快打开窗户放它进来,否则,玻璃会被它啄得粉碎。因此,只要天气暖和,瓦特总是把客厅的窗户打开着,让它随心所欲地飞进飞出。
第二年夏天,瓦特家乡来了一位年轻的牧师。他初来乍到,例行对每一户人家进行拜访。一天下午,牧师来到瓦特家,和瓦特的父母坐在客厅里。
牧师讲了一会儿话,舒适地背对窗户,坐在沙发里品尝咖啡。这天下午,猫头鹰喔呜刚好痛痛快快地洗了个“蚂蚁浴”——它会用爪子扒开蚁穴,然后伏在细土堆里,拍打着翅膀,靠蓬松的羽毛把细土和乱作一团的蚂蚁搅在一起,洒得浑身都是。这是它一种奇特的嗜好,似乎是专门请蚂蚁为它搔痒痒的。它尽情享受了蚂蚁浴,像一片羽毛飞到窗台上,抖抖翅膀,一下子轻轻落到牧师背上,又一抖翅膀,洒下一些细土和活蚂蚁。这下,牧师吓得像触电一样,从沙发里弹立起来,围着桌子打转。猫头鹰站在不断晃动的肩上,为了保持平衡,两爪一阵又一阵痉挛,抓得更紧了。这位牧师发疯似地前俯后仰,想甩掉猫头鹰,却反而激怒了猫头鹰,它狠狠地揪住牧师的肩膀,尾巴一撅,在他黑色的外衣后面拉了一滩屎。
说来也怪,猫头鹰喔呜从没在瓦特家里拉过屎,仅此一次。看来,它对这位牧师的印象确实不佳。
三年后,瓦特的父母卖掉了住了十几年的屋子,全家迁往纽约了,他就把猫头鹰喔呜托付给一位朋友。他在离瓦特家200 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农场。
开始,朋友每次来信提到猫头鹰喔呜时,都说它情况良好。但是,第二年来信时说,它弄坏笼子逃走了。
瓦特很想念猫头鹰喔呜,他知道,喔呜脚上缚着一块招牌,上面刻有美国生物学会的编码,要是有谁发现它,会及时通知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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